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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女王的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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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話說回來…你很餓了對吧?」

「你…?!」雪夢猛地轉身,玉掌帶著怒氣向對方揮去,不料卻被夢影輕易接下,「夢影,別太過分了!!」

「過分…?」夢影聞言脾氣也跟著燒起來,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,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,但不難聽出那話語之中的怒氣以及嚴重性,「閻雪夢!!白天你要怎麽自囘殘我不管你,但你給我分清楚場合!!要是這次的事情因為你的任性出了差池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?!!」

「我…」

「手都抖成這樣了不要告訴我你還能完美完成!!」夢影緊抓著那微微顫抖的手,剛才那柄利刃正常情況下她是不可能這麽容易接下的,若不是因此,雪夢剛才怎麽可能讓她孤軍奮戰?縱然那些全都是普通人,但要是被傷到也是很麻煩的,「我不準你在這種時候發起無聊的同情心!!」

半響,雪夢似乎終於放棄了,但還是不太情願的瞪著對方,夢影也不甘示弱,雙手抱胸就那麽站在她面前回瞪著。

雪夢隨意擡起手來揮了揮,地上的血液便開始緩緩匯聚起來,就連尚未流盡的部分也從傷口流洩囘出來,然後在半空中凝結成一顆血紅的球體,看血量差不多後,她手又猛地一握,頓時大量黑色物體被噴出囘血球外,血球也縮了整整一大圈。

「真浪費…」看著雪夢的作法,夢影忍不住感嘆了一聲。

「那不然我不吃好了。」雪夢作勢要把手放開,夢影趕緊閉上嘴巴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說。

半空中的血球似乎更加艷囘麗了,陣陣腥甜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,夢影舔囘了舔唇,那香淳的味道之誘人,連她這定時進食的都有點受不了,更不用說另外一個動不動就斷食的人,而她也很滿意地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那來自本能的饑渴。

雪夢手一招,那顆血球便飛進了她的嘴裏,新鮮的香味縈繞在鼻尖,甘甜的滋味伴隨著滑順的口感穿過貝齒,頑皮的在嘴中打轉,濃厚的血腥味不停逗弄著口腔最深處的味蕾,良久之後才依依不舍地順著食道迅速溜進胃部。

「阿……」

如此迷人的味道令久未進食的雪夢忍不住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聲,雖然非常細微,仍然傳進了不遠處的夢影耳中。

短暫的失神過後,雪夢瞪了一眼一旁輕笑不已的夢影,才擡起腳走出去,步伐明顯比剛才踏實的多。

「發什麽呆,還不趕快走?」

「是是是….」

一紅一白兩道身影,在月光照耀下,時而濺起艷囘麗之色,時而卷起甜美的腥香,好似在用上等的胭脂妝點這無趣的夜晚一般。

───

「就是這了。」夢影站在一扇門前點點頭,雪夢不再像前幾次那般小心翼翼,而是直接走過去打開了門。

房囘中央站著一名男子。

「菲爾·羅伊亞,」雪夢看著那俊美男子,眼神起了微微的波動,「你可知罪?」

「……屬下知罪,願請女王責罰。」男子單膝跪下,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。

「罪一,數度袒護狙擊我族重要人士的人類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……罪二,違背上級特等命令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罪…三,放縱屬下擾亂族群秩序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罪四……挑起族內……不當的…競爭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……罪…五……」

「………」

「擅…擅自……」

「是。」

不論什麽樣的罪名,從頭到尾的回答都只有一個字「是」,沒有絲毫的不情願,也沒有絲毫的後悔,他只是低著頭,低聲響應著眼前之人。

「……」雪夢已經無法在繼續說下去了,泛紅的眼眶、失神的瞳孔、慌亂的神色,無一不代表著她內心中的掙紮。

「請您宣布懲處吧。」男子仍然低著頭,不慍不火的說著。

啪咑!

晶瑩的水珠落在地上,男子不用擡頭看也知道那是什麽。

「下雨了嗎,」苦笑著嘆了口氣,男子牽起那近在眼前的手,在指尖烙下一枚輕吻,吻手禮,代表著的是仰慕、是崇敬,「請安心吧,我並沒有任何的後悔。」

「但是…這些事情……」不是你的錯阿!

「這是屬下應得的。」是我做的,那便是我的錯。

「你完全可以…」逃離這個地方的。

「不,我不可以。」您已經放過我的家人了,不能再放過我。

「可是…」不止你的家人,我可以連你一起保下來的阿!

「我明白,但是已經夠了。」那樣您會陷入危險的。

「.........」我一定得失去你嗎?

「是。」

他聽得見,聽得見雪夢內心的聲音,他也知道雪夢完全可以保下他的性命,但是那樣的話雪夢勢必得付出不輕的代價,而他一直以來的努力也可能會付諸東流,也會因此而傷害到他的家人。

「能死在您手中,是我最後的期望。」菲爾終於擡起頭,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燦爛、那麽單純。

「來吧!女王陛下!」他張開雙臂,璀璨的雙眼直視著淚眼朦朧的雪夢,「我會永遠陪著您的!」

雪夢深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終於下定決心,高聲宣布:「我以吸血族第三十三任女王──閻雪夢的名義判囘決,菲爾·羅伊亞死刑!」

鏗鏘有力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,傳到了不甘心的雪夢耳中,傳到了不留悔恨的菲爾羅伊亞耳中,傳到了默默站在門外的夢影耳中,也許,也傳到了他那遠方的親人們的耳中。

「對不起。」雪夢蹲下囘身子,輕輕擁住了菲爾。

「……謝謝你。」她張開嘴,露出兩根利牙,然後咬住了對方的脖頸。

菲爾笑得很溫柔,非常、非常的溫柔,他感受著鑲入肌膚的利齒,用力摟住了雪夢,然後開心道:「阿阿,我終於能擁抱你了!」

許久之後,他閉上了雙眼,雙手垂落。

鮮美的液體滑入口中,雪夢卻只品嘗到了自己流下的,混在其中的苦澀眼淚。

「嗚嗚……」

她緊囘咬著,雙手更加抱緊了溫度逐漸下降的身體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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